坦白说,宁琅真的看不下去了。

她不想天未亮的时候便送东朔出门,然后便开始了提心吊胆的一日,大多时候还不止一日,做什么事都不能心安,总想着外面凶残的魔会不会欺负他,漂亮的妖怪、仙女似的女修士会不会招惹他,又会不会自己一个人咳血咳到晕倒,生怕他不能按时回来。

迟一点也罢了,宁琅最怕他回不来。

宁琅不是一个心宽的人。

要她只是在旁看着,她做不到。

她也想降妖除魔。

想多除掉世间的一只魔,他便少遇一分危险,可以多在她身旁停留一刻。

所以,东朔的那一卦可以说是救了她,使她重生,给了她充分的理由去相信自己,去相信即使天资愚钝如她,既被天道所择,必有她能走的道。能以大义的名义,成全小我。

想到这里,宁琅露出了自在的笑容。

她抬手,指尖抚上东朔的眉梢,想抚平它,不想见他愁眉苦脸,想看他眉眼弯弯含情脉脉笑凝视她的模样。

那样最好看。

天下第一的好看。

“不修道是不可能的。”宁琅话音一转,声如琳琅清脆,“你以为我尝过了逼着那堆孙子叫祖宗的快感后,还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吗?”

听前半句时,东朔心灰意冷,后半句入耳时,他又变成了哭笑不得。

虽不想宁琅修道,可他耐不过她。

于是便退而求其次,想彻底说服宁琅放弃危险的打算:“那我们不修无情道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