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在这里,不在其中。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到底去了哪里?
他用力攥紧手里的花束,大口大口喘息。
他绝望地闭上眼睛,呢喃着,“悄吟,你到底在哪里?”
一泄气,腿虚软,直接瘫坐在路边。他走不动了,双腿如灌铅块,又沉又重,他一步都走不动了。
面颊迎着日光,被照得发烫,大片通红。嘴唇干燥泛白,起了皮,像是顶着烈日在沙漠中徒步许久的旅人,极度缺水,干涸难耐。
他后背一阵汗湿,黑色衬衫过了水,完全变了个颜色。
精气神好像被抽空了,只剩下一堆皮肉。宋雁书失神地坐在路边,眼前全是游客,不同面孔,不同的衣裳,世界仿佛静止了,万籁俱寂,耳畔杂音尽消。
眼前这么多人,但他不属于其中的任何一拨,他好像游离在了众人之外,整个世界都将他抛弃了。
心里的窟窿越来越大,空荡荡的,会漏风。他整个人也越来越空虚,犹如一具行尸走肉。
时至今日,他依然走不出来。他一直深陷回忆,他不想往前走。
纵然他很清楚,季悄吟不会回头。但他照样固执地守着那点稀薄的回忆画地为牢,困住自己。
过去二十多年,一直游戏人间,从未把感情当回事儿。没想到二十八岁这年会栽在一个女人身上,而且栽得这么彻底,爬都爬不起来。
说出去恐怕都没人信,他们仅仅只谈了半年。可分手后却好像要了他半条命。
宋雁书坐了很久很久,到最后双腿发麻。
常助理的电话就在这个时间打进来,“宋总,婚礼结束了,您现在在哪儿?我去接您。”
“她回国了是不是?”男人的声音低而沉,像是攥紧了一把沙子在手中,还透着一股落寞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