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裴时臣抬眸看这儿众人,语气加重:“所以王爷想在雍州火药铳上做手脚,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捅出大篓子,一旦雍州火药铳炸死了一方百姓,事情闹大了,民怨滔天,皇上便是想保住九皇子恐怕也不行,到那时——”

“到那时,朝中大臣审时度势,必会唯王爷马首是瞻!”立马有人鼎声附和,声音铿锵有力。

“放肆!”裴时臣怒不可遏的斥道,“以一城百姓的性命拉九皇子下马,岂非丧尽天良!”

临川兵们脸色刷的一下变了。

“世子爷此言差矣。”

有人理直气壮道,“行大事,总要有人流血不是么,世子爷计较这些未免小家子气…当今朝廷数位皇子,唯有王爷替皇马上杀过敌立过功,太子之位没有落到王爷手里,谁心里舒服?”

“就是!”屋内一阵躁动,“王爷连战皆捷,这些年辛苦卖命,到头来呢?不过是朝中几句谗言罢了,皇上就对王爷疑神疑鬼,这般作为就不怕寒了边疆将士的心么!”

裴时臣垂在身侧的手握紧,又一人忿忿道:“王爷仁心待人多年,可到头来换来了什么?德妃娘娘在宫中受制,王爷身为临川藩王,竟连面圣都要三请四请,再看看九皇子,皇宫的大门就像他家后院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不就是欺负人吗?!”

“反正这口气我不受!”

“对!我也咽不下这口气!”

“同是皇子,为何就不能一视同仁?”

“猜疑王爷有不轨之心,我呸!”临川兵暴起粗口,“他奶奶的!也不想想当年将王爷送到边疆驻守的是谁!换了九皇子,别说边疆城池受不住,京城大抵都被蛮人攻占了都说不定!”

裴时臣眉头紧皱,厉声道:“谁准许你们私下嚼这种舌根子的?一个个的,就不怕掉脑袋?再有,国土当前,谁也不可胡乱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