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儿可知错了?”崔家家主崔邻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可言说的威严。
崔芸脊背挺得笔直,虽然衣裳穿得厚厚的,却还是显得单薄。
“芸儿不知。”
少女的声音清冷又倔强。
崔邻愣了一下,说:“这些日子你就不要出门了,在家好好想想。祠堂也不用再跪了,横竖你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跪在这儿,只会让祖宗生气。”
崔邻说完,拂袖而去。
立在身后的侍女等到崔邻出门后,才赶忙上前扶起自家姑娘。
崔芸挥挥手,说:“无事。扶我回去。”
崔芸每走一步,都感觉双腿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她硬撑着回到自己院子,进门就瘫坐在椅子上。
丝竹赶忙拿来老夫人遣人送来的药油,轻轻地给她揉着。
“姑娘,要不要请郎中过来瞧瞧?”丝竹问道。
崔芸摇摇头,说:“不要生事。”
丝竹没在说话,低头继续为自己姑娘抹着药油。崔芸靠在软枕上,握紧了拳头,她认准的事情,就从来没有放弃过。
崔家虽未出仕,但到底还是积年的世家,在汴梁亲朋故旧甚多。况且朝臣也都在暗里观察他家动向。所以,崔芸这些日子没有出门,已经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虽说崔家对外宣称姑娘病了,但是很多人还是不相信的。
许复从许家回来,就把这事说给陆锦瑟听。陆锦瑟撇撇嘴,说:“这话也就是说给外人听听罢了。”
她抱着汤婆子坐在那里,衣服上的一圈毛领子衬得她越发白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