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过年好。”老太太拿出五毛钱。“给爱花压岁钱,收好了啊。”
“嗯。”
老三媳妇看婆婆今年居然给五毛压岁钱,心里又开始反酸。老二家走的什么狗屎运,这些年说是还债,可这日子依旧吃喝不愁。孩子们上学穿的也都整整齐齐体体面面。
没一阵,同村的亲朋本家也都来给老两口拜年,老三两口子就进了里间——吴国星的卧室。
“自己住一间,有床有书桌。跟那城里人似的。”
老三媳妇又开始酸,老三笑笑不屑的开口:“别羡慕。今年二哥承包了二十亩桑树。你瞧着吧,到时候保管赔的他裤子都得当掉。这房子估计卖了才能还债。”
“蚕厂都搬走了,而且也没说要社员养蚕。他这时候居然承包了桑树地,还要买蚕种养吗?”
“可不。我就说他脑袋被门夹了。你看着吧,到年底有他哭的时候。”
想想老二倒霉,老三媳妇忍不住的笑出声儿来。他们家今年有差不多八亩地,年底保管有白面小米。到时候老二家穷的揭不开锅……
哈哈哈、想想就解气,想想就开心。
不止是吴家老大老三,其实满村子的人都在等着看吴老二的笑话。蚕茧没卖处,你居然花钱承包桑树养蚕。我们等着你在大队党支部哭。
村里的风言风语吴老二自然也听到了,过年到岳父家拜年,听闻此事的媳妇娘家人也把他们数落了一顿。说的无非依旧是那些,蚕茧得卖了钱才是收入,如今没地卖,你咋就敢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