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屏幕里的人应了一声,双方略微常规的寒暄了几句就挂断了。
他喝了口水,看了看旁边沉着脸的男人,“行了,国际行动,不都这样吗?尤其是像俄罗斯这种势力复杂的国家,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们不会那么轻易答应的,向夜估计也是预想到了,才把大本营转移了过去,等走了国际刑警的流程,我们在跟着他们过去,也是一样的”
“老大!”余临脸色惨白,推门而入,“我们的公共邮箱里刚刚收到一份视频,来自于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具体位置不明”
听到这个位置,刑明立刻打开笔记本,余临还没来得及阻止,他就按了播放键。
张凛瞟了一眼立刻回过了头,刑明铁青着脸,蹭的一下合上了电脑,“都删了!”
余临道,“除了您邮箱里的,我已经都让人处理了”
男人七窍生烟的喝了口水,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匆匆往外走,“阿凛,这里就交给你了,国际刑警落地符拉迪沃斯托克港后,立刻与我联系”
雪下了整整两周了,俄罗斯的针叶林到了最美的时候,一望无际直挺挺的树干,每一个枝丫上都累着厚厚的白雪,远远的看上去,就像一座座晶莹剔透的玲珑宝塔。
这座小木屋的主人已经两三日没出过门了,门口的积雪连脚印都没有,成片成片纯白的颜色落满了屋顶、车顶和门前。
唯一与这粉妆玉砌的景色不符的是,小木屋前面拷着一个男人,他脸色苍白,连嘴唇都没有血色,他脸色苍白,靠在门框边,眼皮若开若合,殷红的血从腿上流出来,溢得门槛上都是。
有的已经凝固了,有的还是新鲜的,那四五小只雪橇犬围在门前砸吧砸吧的舔舐着。
不远处正在堆雪人的女孩往这边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男人很快就注意到了,“不专心啊,我都告诉你了,雪人的鼻子要挖得深一点,要不然胡萝卜放不进去的,算了,我来帮帮你……”
他捏着她冰凉的手,一起给已经堆好的雪人画起了五官。
“小阳,你知道吗?小时候,我没有钱给你买芭比娃娃,你看见其他的小朋友玩,你明明很喜欢很喜欢,却非要装作讨厌的样子给我看,说买来的娃娃有什么好玩的,自己捏的才有意思,于是,和泥巴,捏泥巴人,就成为了你小时候最常玩儿的游戏”
“你不仅自己喜欢玩儿,还喜欢拉着我一起玩儿,只要看见我有空,就不让我走,拉着我一起蹲在门口捏泥巴娃娃,说一个是我,另一个就是你,还有一些小个子就是我们的孩子,一些更小更小的个子就是我们孩子的孩子……”
“其实你从来没有变过,我知道的,你从来没有变过,就像那天,我知道你很喜欢很喜欢橱窗里的那枚钻石戒指,也知道你很喜欢很喜欢你身上的这件红色大衣,但是你知道我没有那么多钱,还是像从前一样装作不喜欢的样子和我说不要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