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外祖父来之前话里话外暗示的意思,岑泓眸色一暗。
小时候娘在主母那里受过不知道多少委屈,每每回来,娘都要抚着他的脸,流泪说对不起,只恨她是个妾。
不知不觉,兄长和主母的形象在他的心里渐渐沾染上了别样的色彩。
兄长聪明,此次秋闱也一定能高中吧。
他岑泓不过一介庶子,于文治上无丝毫天赋,夫子看了也只是失望摇头。
偌大的国公府,以后是不是,就没有他和娘的一席之地了?
拳头不知不觉攥紧了,外祖父像是察觉到了岑泓的异样,靠过来轻轻说:“泓儿,无碍否?”
岑泓掩盖住表情,扬起和往常一样的笑容,示意自己没事。
可岑泓知道,那颗迟迟不肯发芽的嫉妒的种子,终于在今天,破土而出了。
就像他本该是那样的人一样。
-
姜思思射箭堪堪算中上,场内其余三十一人比她优异得大有人在,顶头三个无论如何,微表情学一定是满分,无论谁来,他们都是一副欣慰的“真是一群国之栋梁啊”的表情。
至于真实水平?自然有现场考官来裁定。
到后面姜思思偷偷跑去划水,有注意到的也只做不知。
日光渐斜,马上要正午时分,姜思思脸上开始滴汗,但考试进程才到一半。
她很少骑马,此刻大腿内侧已经被磨得发痛,不知这磨人的考试什么时候能结束。
姜思思走神到一半,耳边传来惊呼:“陛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