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不大的空间内,摆放了一左一右两张床,中间只有一条缝隙,连行李箱都塞不下。床上的枕头看起来年岁已久,整个软了下去。地上则铺着一层杂草,仿佛就是为了卡住行李箱的滚轮而生的。

这地方真是给游客住的?

乐晓简直怀疑人生。

好在两人都没有行李箱,加上走了很久山路十分疲惫,此时最想要的也就是一张床。这里完美满足了他们的要求。

19号之前一直不活跃,此时也是闷闷地,脱了外套,只着一件背心就上了床。

乐晓注意到,19号手上有一道极深的伤口,仿佛谁拉着他的手在上面划了一道,想把他的手骨剥出来那样。

乐晓本想找机会问问话,没料到一沾上床,立刻昏昏沉沉,陷入深眠。

乐晓知道自己在做梦。他走在一条很长的过道上,越往前走,身上越冷。身边的黑暗中,逐渐衍生出各色绿竹,耳边也渐渐有了欢声笑语。

视野尽头,一个少女手持铃铛,正在逗弄地上的野兔。

身侧一个少年抱臂而立,靠着细珠,看不清表情。少年一旁,还站着另一位少女,同样看不清脸色。

单从画面来看,少年少女嬉戏,应当快乐而轻松,但乐晓却绷着一根弦。

这个梦里没有天空,抬头就是黑压压一片,还涌动着血色的无声雷电。

似乎眼前的画面中暗藏一个开关,只要开关被打开,沙漏一样黑暗的雾气就会奔涌而下,淹没眼前的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