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律晟在部落里静静地思索了三日,对于黄明远的政策从当初的反对逐渐有些接受了。他承认,在丰州,在黄明远的手下,他们的确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三日之后,斛律晟召开部落大会,商讨关于部落“编户齐民”之事。
斛律晟一提出这件事,包括斛律达等很多人都炸了。
斛律达当场破口大骂道:“族长,黄明远这是像饿狼一样藏着歹毒的心思,他想要直接将咱们斛律部给撕碎揉烂了,吞进肚子里。如果咱们听他的真的编户齐民了,那还有斛律部吗?”
众人也议论纷纷,基本上都是不同意的。
当贵族的,也不全是土老帽,当然清楚什么是编户齐民。一旦在斛律部实行此政策,斛律部的部民就不再是他们的私有物品,而成了天子之民,他们也便失去了盘剥下层的基础,
斛律部存在了数百年,他们当了部落数百年的贵族,只要斛律部存在,这便是亘古不变的。可是一旦编户齐民,他们的特权消失,若是子孙不争气,用不了多久便会成为低贱的牧民。
“不成!坚决不成!”
“我绝不同意!”
众人如沸腾的热水一样,炸开了锅。斛律晟似乎早就想到会出现这一幕,所以神色还算淡然。
“如果不同意编户齐民的话,我们怕是未必能够在此安稳地待下去。”
斛律达一拍桌子,大声吼道:“怕什么,不就是一战,难道我斛律男儿还不如他丰州军。他黄明远敢欺辱我斛律部,我就让他有来无回。”
“对,我等宁可一战!”
当然,像斛律达一样如此叫嚣的毕竟是少数,众人都清楚,斛律部与丰州军没法比,一旦开战,必败无疑。
部落的老人,也是斛律晟的智囊斛律猛真看出了斛律晟的心思,便悄声问道:“族长可是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