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快撑不下去了,手臂偷偷往下松了松,正好此时谢席玉眼睫轻抬,缓缓道:“这么说,你是不将谢某的夫人放在眼里了吗?”
“啊不是莞禾那丫头……”
谢席玉没等陈姨娘说完,接着道:“再者,谢某只认莞禾的生母以及她的兄长为她的娘家人,而你又是哪里来的娘家人呢?”
谢席玉说的话毫不留情面,陈姨娘本以为他长相温润,是个容易拿捏的,可这番话却说得他面红耳赤。
她这个身份,确实上不了台面。
嫡庶有别,妻妾有别,只要她不是陆平的正妻,再受宠,也只是妾。
在她还在羞愤之时,谢席玉已经抬手命令道:“这样的人是怎么放进来的,程时,送客。”
“是。”
程时敛眉应道。
抬步向陈姨娘和陆方池走过去。
“唉唉唉你……”
陈姨娘气急败坏,放下手中的珠宝,叉着腰想要骂人。
“娘!”陆方池拉住陈姨娘,转头向着谢席玉道:“你莫要做得太过分。”
刚刚那位妇人还在旁边,而自己和娘却如此丢脸,陆方池从来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若不是如今唯一的法子便是谢席玉引荐入仕,否则他怎会来这。
他还像从前那样瞪过去,却兀地浑身一个哆嗦。
高位上,谢席玉眼帘垂下,檐沿落了半片阴影于他面上,漆黑的眸里似淬着寒冰,静静地看着他,仿若能洞悉他所做的所有肮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