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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陆莞禾的心不在焉,江承心中的闷火更甚,但终是不愿在谢席玉面前失了风度,忍下几分,道:“莞禾,孤知道你心里有委屈。但你真心待孤,孤…”

而陆莞禾的目光全然没在江承身上,而是借着间隙,看向谢席玉。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似乎江承每说一句,谢席玉面上便暗下几分。

陆莞禾心中顿时警铃大作,这岂不是更让谢席玉黑化了。她的余光悄悄瞥向谢席玉,正见他的黑眸沉如墨色,暗叫不好。

她轻轻咬唇,拼着豁出去的气势,甩开锢着她的手,没等江承不依不饶地伸出手,在那份隐隐的压迫感下,她还是果断迎上,向谢席玉小跑过去,躲在他背后,才探出个头,道:“四皇子自重,莞禾来京城并非为了四皇子,而是为了来看有少时竹马之谊的谢公子,对吧?”

她微仰着下颚,正好谢席玉也微微垂首,深沉的目光看得她一阵心虚,可她如今要寻个合适的理由才能好好摆脱掉江承。

可她现在也摸不清谢席玉是如何想的,唯恐他拆穿她的谎言,她朝他轻轻眨了眨眼,露出细微的乞求之意。

浅浅的红光恰好落在女子扑闪的眼睫上,似薄薄的蝶翼,甚至连她清澈的眸底都能看个真切。

在她以为原书中男二或多或少会念及旧情时,谢席玉却似乎无甚反应,只轻抿了唇角,甚至很快移开了眸子。

席上的气氛一下子冷滞。

毕竟已经五年未见,还知晓了她的欺骗,是个人都该有怨吧。陆莞禾的眼睑缓缓垂下,攥着他衣角的手也渐渐松开了。

江承是其中鲜少知道当初谢席玉去苦寒之地缘由之人,他不信谢席玉不会恨陆莞禾,唇角自然扬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上前几步,道:“莞禾,你胡说什么,你来京城自然是为了孤……”

他伸出手,企图绕过谢席玉,将躲在他身后的陆莞禾拉出来,谁知这时谢席玉微错一步,看似无意地挡在她面前,向前作揖,缓缓开口:“四皇子自重,莞禾自小与谢某一同长大,是谢某的义妹。莞禾此次来京便是陆氏予信于谢某,让谢某暂担义兄之责,操办婚事。既然舍妹不愿,谢某当自觉得婚事不应继续。四皇子以为呢?”

谢席玉声音清润温和,听之舒心,即便说着伪言,可含着让人不可置否的笃定。他虽为文臣,但身量颀长,挡去了不少好奇的目光,身子落下的阴影正好把陆莞禾牢牢罩住。

不知为何,她方才还忐忑失望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原书中,谢席玉的脾性是最温和的,即便他无情地拒了不少贵女,却仍有不少人争先恐后求他的青睐。

就像现在,他的一番话,便能让她放松下来。

“一派胡言,莞禾是孤今日要迎娶之人,你又是何来的义兄,岂能被你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