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隐那边很静,没有年后氛围,“我父亲离婚后定居国外,姑姑们则更早。当初…我父亲不同意离婚,姨妈支持我母亲,为此两边大吵过。离婚成功后,我父亲那边与姨妈断了往来,自然不知道。”
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更显那侧空旷孤寂。
孟朝茉驶过拥挤的红绿灯,问:“你在哪儿?”
倘若被亲戚们围绕,谈论女朋友一事,不该这般沉寂。就连商俞那样对回老宅生倦的懒散性儿,过年这段时间不得不身处纷呶,面对长辈、熊孩子。
对方顿了一瞬。
闻隐无奈她的敏锐,回看了眼落地窗内病床上在护工的搀扶下挣扎起身,准备穿戴齐整回祖宅聚餐的人,“医院。”
“我父亲病情不乐观,今年怎么说也不听劝,要回祖宅过年。我想着既然完成了他一个执念,不如索性都将他的执念一并了结,所以才麻烦你。朝茉,抱歉,你本不用在过年的好日子面对这些的。”
孟朝茉忆起赵行莞病重的那些日子。
心情跟着沉了下,说不碍事。
挂断电话后,孟朝茉驶上高速。
两小时后到达终点附近。
驶过居民楼下略显狭小的街道,在树荫里看路牌,终于在绕了三五个弯之后,来到了一处带庭院的楼房前。
建筑保留着上世纪的古朴笨拙,看得出打扫整理后的痕迹,但爬满外墙的绿植还是透露出这栋宅子长时没人住。
门前贴着对联。
手写的,孟朝茉想起那封手书新婚贺词的信。
都是出自闻隐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