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正值大家伙接小孩放学,居民楼里的人像蚂蚁出窝似的往楼道涌,有的大妈提着买菜的小推车,接完孙子顺带去趟菜场。陆续下来的人有的冲商俞不满地“啧”了声,接着说:
“别挡道呀。”
“让让。”
“借过。”
于是,在大爷大妈的持续冲击下,老九亲眼见那位像螃蟹似的挪一下,又挪一下,最后成背贴楼道口的门框站了。
饶是这样,还是有位彪悍的大爷身抗辆儿童自行车,嘴里喊不好意思借过,在楼梯拐弯处一个转身,肩膀后头的车轮蹭那位羽绒服上了。
对衣服品牌他没印象,但能穿在远商的公子身上穿的铁定是大跌眼镜的价位。楼道口那位似乎脸上落了霜,嫌弃地瞥了眼身上脏不拉叽的车轮印子。
老九心善,上前递去张纸巾,“擦擦吧。”
“不用。”对方没接。
“你是谁?又是她哪个弟弟?”甚至语气森冷地追问。
原来对方压根没记住他,怪不得一副敌对的神态,有可能某个称孟朝茉为姐姐的人令他误会过,说起来他也叫老板为朝茉姐。
老九心里汗颜,“我是朝茉姐的助理。”
商俞竭力抓住记忆的尾巴,终于勉强回想起,孟朝茉和他说过换助理的事情。对方的称呼让他眉间冷霜又浓了分,按捺不满问:“你去她家做什么?”
“我的工作,接她。”具体什么事他觉得还是不说为好。
“到楼下等就行了。”
老九本意是在楼下等待的,但是给孟朝茉的消息没得到回音,所以上来一趟。然而这位的语气实在太不友善,就算长得美也不能这样胡来。他忍耐度有限,懒得再好声好气解释,不经意说:
“我只是助理,又不会被关在门外不让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