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叔。”孟朝茉依言称呼。
对方含笑礼貌颔首,嗓音磁沉,不失随和,“你和商俞结婚我在国外,这回带了点小玩意儿给你们,算表叔补齐的新婚礼物。”
这话一出,孟朝茉顿时有种事态变迁的荒凉感。
要说离婚礼物还合适点。
她对这位表叔没印象,但对新婚收到的手书祝贺信有印象。
行云流水的字,贺喜之意昭彰。据商俞说是位表叔写的。
“表叔费心了。”她不忘客气。
“一早就和商俞说过要送的,说起来还是我拖得过久了。”闻隐笑说,同时眼尖注意到她神色异样局促。
李园清又招呼他俩去吃厨师做的小菜,便上楼去了。
孟朝茉估摸她是要打电话催商俞回来。家里有堆亲戚小孩跑上跑下、叽叽喳喳;更有家长聚在一起讨论你的皮肤好嫩、最近在哪家做美容、这款指甲蛮新颖…诸如此类,也有在谈生意的,当然话里话外都是商家的生意,他们是有些分红可拿的。
这些亲戚多是李园清一个妯娌、一个小姑子家的后代。
不知道是谁先嚷了句,那语气激动地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商俞呢?怎么不见他?”
“朝茉,你没和商俞一起回来?”
“家里团聚你应该要叫他一起的。”
“妈、姑你们又不是不晓得,她哪里叫得动堂弟,还要靠堂弟养她呢,肯定不好放开手脚管的,所以说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事业的,当然朝茉在清荷镇的那点产业还算不上事业啦。”
说话的是已故二爷家的孙女儿商兰,比商俞略大,挑起话头的就是她妈妈,接话的是二爷那房的女儿,商兰的两个亲姑。
长舌妇,孟朝茉在心里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