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也强打起精神配合她的步调,跟着扬起嘴角,拍了拍车身说:“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开它开得跟过山车似的,我当时就想,怎么会有人那么离谱。”
黎青梦反击:“还不是因为你先拽过头,我只能剑走偏锋。”
“怎么怪到我头上?当时就应该给你塞块镜子照照自己,明明是求人,表情可没有一点求人的样子。”
康盂树夸张地比了一个她当时的冷脸。
黎青梦扬起手中的水管一挥:“你扯淡,我才没那么臭脸。明明是你。”
康盂树哈哈一笑:“你看,翻脸就不认了。”
黎青梦翻了他一个白眼,回忆着当时说:“我那个时候真的觉得你很臭屁,我好声好气和你商量,你怎么那副态度。我第一面的时候真的很讨厌你。”
“巧了,其实我当时也很看不爽你。”康盂树漫不经心地提起,“毕竟你曾经对章子说过一句屁话。说什么让他去投胎。”
“……你怎么会知道?”
“我当时也在现场,那是我第一次见你。”康盂树耸肩,“我当时就很气,小本本里就记了你一笔。”
黎青梦愕然:“所以……那次你在车队是故意针对我的了?”
“差不多吧……”他含糊其辞地擦着车头,低下头说,“其实我欠你一句对不起。”
黎青梦消化了一下这个事实,半晌后摇摇头:“没关系,是我态度恶劣在先。”她语气一顿,“所以……你不是天然地就讨厌我,对吗?”
他挑眉:“那也不一定。”
黎青梦差点真把手中的水管往康盂树的脑门上挥过去。
气氛在他们都故作伪装的前提下变得松快,好似只是洗完车准备去郊游。
她拿着水管慢慢移动到副驾的窗户上,水珠溅满窗户,滴滴答答落下去的时候,露出了车内位置摆放鲜明的那一只彩虹黑色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