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或是说,麻木了。
【我:看到您说的这些话,我才真是震惊。父女情分就只许您回忆,只许您说自己委屈?】
【我:那我呢?】
【我:我作为您和您那些破事,以及您和我妈妈失败的婚姻的受害者,我有在深夜用微信不停地发大段的字句,提醒您,拜您所赐,我都经历了些什么吗?】
她平静地打下大段的文字。
【我:我觉得很荒谬,没有一个亲人愿意听我这些年发生了什么,我是怎么一点点扛着所有的压力和非议走到现在的。】
【我:所有人都教我要懂事,所以我就要比同龄人懂事。】
【我:表哥可以向父母撒泼不去工作啃老,表姐可以各种试错不用考虑后果,表弟就算学习再不上进也能被送出国。我不能,我要懂事,我要照顾妈妈,理解她乱发脾气,要赚钱,要省钱。】
手指停顿片刻,秦忆思转身回到书房的沙发边。
她弯腰,从茶几抽屉里摸出烟盒。
细长的女士爆珠,半年就快没有了一包。她咬在嘴边,却没有点燃。
重新又拿起手机,秦忆思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点击。
【我:所有人都不停地对我说这些话,我从来没有作为我自己活过。我要照顾所有人的情绪,要面对每个人的质问。】
妈妈说,你是不是想和你爹那个混帐东西跑了?因为他有钱,又回来找你了。
爸爸说,你为什么骗我的钱?
她没说的是,妈妈,我在存着王洪兴给我的钱。这是补上以前抚养我的费用,但我怕你之后如果生病,我会像当时你脑梗时一样,差点付不出医药费,所以这笔钱是给你预先存的。
她没说的是,爸爸,我也有想忘记以前的阴影,重新接纳这么多年后也许忏悔过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