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要收回手的同时, 他的右手却突然盖上她的手背。秦忆思的手背被外面的冷风吹得冰凉,即使他的手心只是如平时一样的温热,传达到她的肌肤上,却可以称得上近乎滚烫。
他的拇指慢慢自若地划过她的几根手指,向左, 又向右。
安静的车内,顾渊穆的心情看起来很好:“谈判时分毫不让、据理力争得像个老手,实际上还是个小姑娘。”
虽然是她最熟悉不过的,没有太大波动的声线。倘若细听, 也能听出个别字悄悄翘起的小钩子。
像无奈, 像带着嫌弃的揶揄, 也像宠溺。
“嗯, 你说的没错,顾先生。”秦忆思在他的掌心里翻转过手,用食指调皮地挠挠他的手心,“我今年十八。”
她今天穿了件不算太正式的米白连衣裙,红色的茧型大衣没有系扣,动作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半滑落在肩臂之间。小巧玲珑莹白的耳朵垂坠下长长的细链,耳饰底端是个小沙漏,正反射着冬日的阳光。
鲜艳的色彩对比,让顾渊穆的眼底暗了暗。
喉结滑动,他朝下的手又使了些劲,将她不安分的手禁锢。但他这动作在秦忆思面前,像是没有什么威慑力一样,她反而变本加厉地用指甲轻划他的指根。
痒痒的,又难免刮过无名指上的戒指,蹭感更加清晰。
秦忆思像是忘了说爱时,自己的窘迫。她的视线从他一丝不苟的黑发,落至他高挺的鼻梁和抿起的薄唇上,又下滑到他系得板正的领带和衬衫扣。
黑色的大衣将他的肩宽凸显更甚,叠起的长腿被深蓝色的掐丝西裤包着,裤管锋利。
他只是眼皮半搭,任由她胡闹。
倒是多了些禁欲的味道。
可惜不是他工作的时候,如果有一副细边眼镜,那就完美了。
心里不正经地感叹着,秦忆思也自知无趣,手指慢慢变得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