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概能猜到,是关于小卟的事情。
“你和他说的话都是一样的。”沈钦笑着摊手。
他们都知道这个“他”是谁,但没有人展开。
“anyway,”他耸肩,“小卟很喜欢你,我家里的情况你也大概了解——所以我想请你多陪陪小卟,我会按照你的咨询定价付费。”
“那为什么不让小卟的妈妈陪他?”秦忆思直视沈钦的眼睛,“从我认识你起,你总是用钱去摆平爱。”
本应该是在昏暗酒馆里讨论的话题,但此刻在明亮空旷的会客室,他们却不觉得不符。
也许爱情在沈钦这样的人眼里,本就是一场法律上的交易。
“她已经去国外了,”他轻描淡写,看不出任何心酸、悲伤、愤怒的负面情绪,“她有爱人在那里。”
“所以小卟有其他的弟弟妹妹?”秦忆思皱眉。
“不,我们签了协议——我和她都只能有小卟这一个孩子,他会继承到我们的全部家业。”沈钦将她的情绪变化收进眼底。
“不是每个人都能选择自己的爱情,秦忆思,”耳钉在他的浅栗色短发中,若隐若现,“顾家有资本让他如此,但我没有。”
他不知不觉,已经渐隐刚刚的痞气。
话题回到顾渊穆的身上,秦忆思垂眼。
那本被沈钦随意丢在茶几的杂志,是一月一期的法律周刊。上个月的封面,刚好是那个被提到的人。
他穿着笔挺的西装,坐在石像前的白色阶梯上,居高临下地半垂眼。
是肃穆庄严,也是悲悯救世,但更多是与杂志外无限距离的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