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请让他不靠近你的禁止令,其实很难有真正的保护作用,”秦忆思尽量用能让她听懂的方式来讲,“如果你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一定只会劝你离婚,或者用其他的方式离开他。”
“我提过离婚,但你看,这些伤还没有好。”她指指手臂上的淤青,无奈道。
远处,有些工人已经吃完饭,正三三两两在园区里散步。
盛恩惠望向那些人,陡然不安地起身,拍拍身上的土:“秦律师,我该回去休息了,不然下午没有劲做工。”
她的目光躲闪,不时地又瞟一眼那个方向。
“等等。”秦忆思叫住她。
“我从业到现在基本都在做商法相关的领域,国内的婚姻法我没有那么熟悉。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她从裤子口袋里摸出随身携带的便利贴和短水笔。
写下一串号码,她真诚地递给盛恩惠:“我们律所有法律援助的项目,尤其是帮助女性。如果你做好了准备,这是我的手机号,可以随时联系我。”
夏蝉依旧在叫着,b市的天要比前几天凉快一些,听说也要下一场雷阵雨。
不过b市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少像s市一样,淅淅沥沥地连下几日。
坐在阴凉的马路沿上,秦忆思缓了一会儿,才能暂时忘记刚刚,最后盛恩惠的眼神——
听到法律援助的喜悦,听到离婚是最优解的茫然和犹豫。
还有试图接过那张便利贴,接了两次才拿到的,来自最深层次的恐惧。
她掏出手机,最新一条消息来自江文惜的律师团队群。
将手机又扣放在腿上,秦忆思单手托腮,看着远处的草木,试图放空自己。
却越放空,想得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