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在的是,这次,她没有再做噩梦,倒也睡得深。
左手手肘被压得发麻,她迫不得已,翻了个身,习惯性地打开手机看时间。
顾渊穆仍闭着眼,睡梦里的眉头也依旧是微皱着的。他双手并起放在枕边,睡姿是可以说和他完全不相干的乖顺。
本来只是想在黑暗中看一眼时间,但秦忆思竟又多看了他几眼。
他的睫毛很密,顺着高挺鼻梁下的鼻尖,微微向里勾了一些,紧抿的唇偏薄。
在偷偷打量的时候,他的眼睛缓缓睁开。
秦忆思呼吸一滞,毫无防备的眼神被抓个正形。
“早。”但她还是立刻就镇定住了。
或许是因为被打扰,他的眉皱得更深,语气却平和:“醒这么早?”
她笑笑:“打工人的生物钟。”
没有说自从秦母生病后,她很难再睡懒觉。
她的每个夜晚都被失眠和噩梦吞噬,只能靠酒精和高强度的工作勉强入睡,天未亮就能醒来。
“我吵到你了?”秦忆思问。
“没有,本身就睡得浅。”顾渊穆没有带着鼻音,看样子的确不像是熟睡被吵醒。
话间,秦忆思的手机屏幕自动熄灭,整个房间内又陷入不见五指的黑暗。
顾渊穆将手臂向后伸,在床头柜上摸到遥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