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私心,楚橙并不想让陆长舟知道自己的身世,难以接受是一方面,另外,若再被什么别有用心之人听了去,只怕朝堂上又要不太平了。
楚橙抱着他腰的手不禁紧了紧,陆长舟摸摸她的脑袋,轻嗤一声笑了:“在害怕什么?”
楚橙闷闷道:“害怕你不开心,害怕你受伤。”
“楚橙橙,你的夫君没有这么软弱。”
然后,他高大的身影再度压下来,亲亲她的唇角,没有再做什么便沉沉睡去了。
因为皇帝病倒事出突然,这个白天皇宫里头各宫都是乱的。凤仪宫中,楚皇后来来回回,片刻也静不下来。自从周元烨和楚蕴离京,她很是消沉了一阵,后来想起周元烨临走前的话,才重新打起精神。
一时的失势不可怕,只要他还是平宣帝的儿子,自己还是皇后就一切皆有可能。这段日子,楚皇后暗中往咸娄传递消息,静静蛰伏,等待周元烨的东山再起。谁知还没等到周元烨回归,平宣帝就病倒了。
她愁的不行,一夜过去好像老了十岁。如果五皇子周文恩继位也无妨,蓉妃性子软好拿捏不成气候,但怕就怕……楚皇后想到她早上去承光殿时,陆长舟也候在一旁,心不住砰砰地跳。
终于,长久的犹豫后,楚皇后写信,叫人尽快送去咸娄。
另一头凌春殿中,蓉妃也是心惊胆战。她已经病了许久,隐隐觉得,皇帝这一病倒,儿子的命运怕是要大变了。
她将周文恩叫到床边,抚摸儿子的脑袋,用微弱的声音交待:“文恩以后要听话,知道吗?”
自从蓉妃病倒,周文恩懂事了许多,他点点t 头,“我记得母妃的话,会听陆表哥的,会听父皇的,也会听长姐的。”
他还小,不懂什么生离死别,但知道,母亲在交待自己很重要的事。
蓉妃就说:“也不必一直听,等你长大有自己的想法了,陆表哥应该很高兴。只是文恩你记得,站在山顶俯视万物固然很好,如果你站在那个位子上,要学你父皇做为国为民的事,如果有一天……跌下来,也不必执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无论如何,活着才最重要。”
周文恩还小,不太懂这番话的意思,但见母妃神色郑重,就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个白天,各怀心思地过去了。到了晚上二更天,陆长舟如约入宫。承光殿内,平宣帝依然嘴歪眼斜,说不出一句话,此时喝过药躺在床上,似乎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