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舟没回答,一路沉默着回了平阳侯府。才刚到府门前,就见临阳骑马奔来,禀报说:“小侯爷,问过守城兵了,楚姑娘昨晚真出城了。”
那一瞬,陆长舟心跳好像漏了下,心中那股不安越来越浓。不知怎的,他忽然就想起昨日问楚橙,后不后悔那晚的人是他时,楚橙并没有回答。
她不会……真后悔了吧?
陆长舟信步回了院子,整个下午都有些惴惴不安,那种感觉非常微妙,是一种平生从未有过的怅然若失,说不出来的味道。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修长如玉的手指把玩白瓷杯盏,脑海中不断浮现那天晚上,意乱情迷时她的样子。
她求人时,嗓音微扬,很像一只撒娇讨好的猫儿,纤细的手臂犹如勾人的藤曼,缠在身上让他动弹不得,上一瞬死去下一瞬又复生。
脑海中思绪纷纷的时候,洪顺来报,说有个自称橘香的丫鬟给小侯爷送了一封信,说是楚姑娘吩咐的。
陆长舟接过撕开信封,从里面掏出信纸,那一刻,他竟然有点不敢打开。
那信纸薄薄的一张,似乎都透着一股薄情。
陆长舟凝了凝神,终于打开读了起来。信纸上字不多,仅仅几行,绝情尽显。
“你我八字不合,婚事还需三思。过去种种不足为挂,遥祝陆小侯爷安。”
不足为挂,呵,她倒是洒脱。当日红着脸求她时,怎就不见这么有骨气。
六月初夏,暑气炎炎,洪顺却觉得屋里凉飕飕的。他见主子把那封信纸揉成一团,指节捏的咯吱作响。
洪顺t 见主子先是愣了愣神,紧接着轻笑了声。虽然在笑,但那副表情却十足可怖,叫他想起地狱索命的罗刹。
见状,洪顺一阵腿软,便想跪下去,犹豫了瞬又觉得还是走为上策。他跟着陆长舟三年多,主子虽然严厉规矩多,但无论何时总是神色淡淡的样子,看不出喜怒,何曾见过他露出这种似要吃人的表情。
偏偏这时候,临阳还不怕死的来报,说楚姑娘不在通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