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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说那么多话,楚橙差点没撑下来,她实在渴的厉害,自顾倒了一杯水来喝,又说:“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婚姻并非儿戏,做我夫君这件事还请您三思。”

她等了一会不见屏风后头有动静,正纳闷就听外头传来表姐熟悉的大嗓门。

“什么?鹿淮山公子在后院,你莫不是诓我!”

时间静静流逝,对方一言不发,楚橙也渐渐察觉不对劲。其实方才她就奇怪,这位鹿公子总压抑着咳嗽,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药香,不像常年苦读的书生,倒感觉和她一样,是个常年用药养着的病秧子。

听闻表姐这声,她脑子发懵,语气颤颤,“您……不是鹿公子?”

“本候确实当得起一声陆公子,只是做人上门女婿这事,不曾有。”他声线一贯冷淡,听起来高不可攀。

“那您是谁?”

楚橙觉得这声音有几分熟悉,可她没心思去想为什么熟悉,满心都是弄错人的惊慌。对方既不是鹿淮山,那又是谁呢?忽然她记起方才男人那声“本侯”,是侯爷,又姓陆,身体还不好……

很快,不须她猜,就知道对方是谁了。

屏风后头那道身影站了起来,这一起身,楚橙才发现他身量清瘦却不显羸弱,甚至隐隐有几分不怒自威的震慑力。

陆长舟绕过屏风负手行至面前,低敛的眸微抬,“你说本侯是谁?”

楚橙脑袋轰隆一声,憋住惊慌的泪意抬眸望去,就见前夜梦中那张脸近在眼前。

男人一袭玄色暗纹锦袍,腰束玉带,显出颀长的身姿。风从窗边吹过,他的黑发和玄衣都微微飘拂,光泽流动,照出苍白的面色,就连嘴唇的颜色也很淡,看上去有几分易碎的美感。

但病容不曾减损他眉目间的英气,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盛满亮光,望过来时,让楚橙有一种周遭都黯然失色的感觉。

是陆玠!那个欺她骗她,逃之夭夭的男人。时隔三年,再次见面楚橙一眼就认出他来了。

她怔忡的时候,男人已经越走越近,转眼来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