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橙漫不经心附和了声,话虽如此,但她清清楚楚的知道,像陆玠那样令人惊艳的男子,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
他曾在她心底留下一抹亮色,楚橙又将之一点点擦掉。
尤莹秋不会安慰人,拍拍她的削肩:“其实被陆小将军骗也不是丢人的事,毕竟他……长成那样,跟个狐狸精似的。当年扬州肯定有不少姑娘喜欢他,不过有贼心没贼胆罢了,你不过做了她们不敢做的事……”
被这么一打趣,楚橙真急了。她本就面皮薄不经逗,这会薄红漫上脸颊,就连耳尖也映上淡淡的粉。“表姐,你莫再拿我寻开心。再说我就……就和外祖母说,t 早点把你嫁到严家,来年生个小娃娃给我逗着玩儿。”
小姑娘娇嗔,当场就把自家表姐闹了个脸红,尤莹秋气急败坏来挠楚橙痒痒肉:“你这丫头——”
车行半日,终于来到百川书院。百川书院是扬州最有名的书院,这里出过十一位进士,是无数学子的求学圣地。数年前,翰林院大学士徐敬乞身来到书院授课,从那以后书院更是名声大噪。
陆长舟由人引着入了书院,刚绕过壁照,就见一位老者疾步行来。对方银发鹤颜,身板笔直,一袭白衣更是出尘世外,“长舟——”
学生千里来拜访,看得出徐敬心情很是不错,他拍拍旧人肩膀:“扬州路远,怎么想起来看望我这个苍颜老人了?”
陆长舟躬身一拜,“奉祖母之命南下接姨祖母去往汴京,顺道来看望恩师。”
“好,好。”徐敬引他来到阅廉堂,二人坐下谈话。
这些年徐敬虽远离汴京,无官场之扰但最牵挂的就是这位得意门生的身体了。他知陆长舟三年前北上瓜州抗击狄人意外遭袭重伤,从那以后这个少年就如明珠蒙尘,光亮一点一点暗了下去。
宫里御医,江湖术士反反复复瞧了也不见好,如今瞧他时不时以锦帕捂嘴咳血,想必肯定病更重了。
徐敬蹙眉:“身子还是不见好?这几年陆老夫人可有寻到能治你病的大夫。”
“大夫一直在寻,不过暂时没能用的。”陆长舟声音清越,看上去漫不经心的样子,还有心情煮茶。
徐敬知道陆长舟不喜与人谈论自己的病情,自己不懂医术,谈论他的病也没甚用处,便转移话题道:“听闻太子前些时候又惹陛下动怒,还扬言要废了他,这回是因为何事?”
当今太子周承安素有贤名,但为人软弱,面对朝臣各方诤言态度模糊,常采以回避的态度。皇帝不满他被朝臣牵着鼻子走,已经动怒好多次了。
陆长舟生病后自知身体难以操劳,便向圣上请辞,不过他常出入宫中对朝堂事还算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