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说时代新风,从我做起。
街坊吵成一团,都问自己第一次登新闻,靓不靓仔?
阿坚同街坊拼酒到半晚,盯住新闻傻笑,晃晃头,一手啤酒瓶,一手战斗碗,坐回苏蕤这桌,向曳西疆敬酒。
曳西疆让阿坚给自己倒满,也端战斗碗,与阿坚对饮。
敬下三碗酒,阿坚哭了,他说:“曳生是我阿坚啲命中贵人,若不是遇见曳生,阿坚还不知在何处当衰仔,也许跟骑楼街那三个一样,后半生不明方向。”
“再造之恩,阿坚无以为报……”
文绉绉的词,阿坚念不通顺,等了半晌,曳西疆盯一眼他的块头,自己接腔,“以身相许就不必了,我怕吃不消。”
“……”
苏蕤差点呛着,姚远一口茶喷出来,还好许清风避得快。
苏蕤又在笑又在咳,曳西疆伸手帮她抚背,满桌人都在笑,阿坚自己也笑,只是笑里有心酸,亦有庆幸。
阿坚小时候呢,老窦1外出打工,常年不返家,细路每次打电话,那边都讲:挣钱的嘛,咁辛苦。从不关心学习,给二百文就将细路打发。
跟着阿婆长大,少年没人管,不想被镇上同龄人欺负,去当古惑仔,张口就是谁打他,他砍死谁一家。
后背纹身几大个字,情义值千金。
问他为什么纹这句话?
他说:前一句是钱财如粪土阿,痴线~
为帮同伴逃跑,被人追过几条街,费掉半条命,气到老窦要跟他断绝关系,只有阿婆还要管他,步履蹒跚,提了包豆腐,说要他吃下豆腐,清清白白好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