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内只点了盏暖黄的床头灯,光线黯淡,只够看清彼此。
许柏成就着另一只枕头刚躺下来,身旁蔡莞就措不及防地立马把身体靠了过去,而最先碰上的,不是手,不是脚,是他的额头。
也只有额头。
她用自己的,用力贴上他的,毫无间隙地。
小姑娘估摸是没控制好力道,撞上来挺疼,他话里带笑地问她:“干什么呢。”
蔡莞没回答。
又静静贴了一会。
她才把脑袋收回来,正正经经地躺回原位:“还好,现在应该没烧了。”
“晚上就不烧了,药也吃了。”他让她放宽心。
“哦,我没担心你。”
“……”
男人慢慢换了个姿势,借着手肘枕到脑后,身体朝向她这一侧,无所顾忌地在看她。
不说话,只是看着。
蔡莞被盯得不太自在,脑袋下意识一转,恰好对上他望过来的眼。
莫名地,这一瞬间那种生疏感仿佛又上来了。
刚刚也许是因为看到他太心疼他,因为哭得心里太难受,因为扑进他怀里完全是情绪所致,她那时完全不觉得这个男人是陌生的,而现在,尘埃落定,两人就如此平静地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做,四目相对,突然就有点尴尬……
应该是许久未见的后遗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