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莞最终还是食言了。
三天后的中午,她悄无声息地把所有衣物和日用品装进一个大箱子打包带走了。
当面说的“再见”,最后让她寻了个由头,换成了隔着屏幕的“再见”。
一模一样的两个字,只是缺少了温度和当面诉说离别的各种情绪。
那个被她几乎纹在脸上,用来挡住平直嘴角的口罩终于被摘下来了。
她拎着沉重的行李箱,肉疼地花了一百块大洋,直接打车回了学校。
出租车司机看她身材瘦小,估量着也抬不了重物,人很热心地把车开到了她宿舍楼底,还说要帮忙把行李抬上楼去,结果被宿管阿姨拦在门外。
好在,黄之瑶很够义气地下来了。两个小姑娘一前一后,从一楼合力抬到六楼,停停歇歇,花了将近十五分钟。
四人间的宿舍,一位这学期退租住去了校外,现在蔡莞回来了,也只有三个人。
黄之瑶开了宿舍门,一边把行李往里运,一边说着八卦:“你还不知道吧,谢馨最近谈恋爱了,每天都她那个男朋友给她送回来,然后再在寝室楼下腻腻歪歪到关寝时间,每天回寝都可晚了。”
蔡莞:“她不是考研么?怎么突然谈起恋爱了?”
黄之瑶:“说是图书馆认识的,后来两人加了微信发现是老乡,自然而然就聊上了,再然后爱情就来了呗。”
“好事。”
蔡莞随口评价一嘴,把手上的箱子滚进了宿舍这条狭窄廊道最里面。黄之瑶倚在对面上床的楼梯边,边看着她整理行李,边七七八八聊了几个话题。
从实习,到论文选题,导师如何,再到这学期系里发生什么好玩的事云云的,一直等到窗边太阳落入地平线,黄之瑶微信上收到条消息才停了嘴。
这是黄之瑶离开前的倒数第二句:“晚上约了跟隔壁寝学霸一起吃饭,讨论讨论论文,走了。”
蔡莞挥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