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奶奶从床头上拿过自己的手机,从朋友圈里把那人的照片找出来,又兀自开始念叨。
许柏成苦涩地笑了笑,想说些什么,却全然湮没在t 无声之中。
他想说,他其实对她是有点意思的。
他想说,您要是想帮忙撮合,他乐意之至。
他也想说,他刚才的那番说辞,听着可真是道貌岸然,真是伪君子。
只是,他记起。
昨晚手术结束,主刀医生和家属陈说着,老人腿脚原本就有毛病,再加上年岁大了,经此一摔,完全恢复得可能性很小,日后生活料理或许要借助旁人。
蒋宽夫妇在辛劳工作一天后,还要在深夜驱车赶来,吊着一颗心,操劳到大半夜,找护工,照顾老人,一直到下午才得了间隙,能够稍作休整。
还有,小姑娘平白无故地被卷进这场本不属于她的纷争,陪他来医院,等到老人手术结束,也确实是很累了,却还在照顾他的情绪,还在强撑着和他说“还行”。
他也记起,是他主动搬来的这里。
是他明明知晓王箐对他的各种告诫,也明明有其他更多更好的公寓可以选择,还要搬来的这里。
许柏成无力地垂下眸来,盯着脚底那块方寸之地出神。
远远地,他似乎能听见夹杂在喧嚣车水马龙中,两人的对话——
“你平时对别的女生也这样的吗?”
“哪样?”
“就是、就是刚刚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