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龄阶段的男性,大多数都有干吃不胖的体质,食量也大,费行云同样不例外。
夜宵时分, 他带来的袋子里装着各种水果零食,身上比录制节目时多背了一个黑色单肩包, 带的是不离身的笔记本电脑,脖颈处挂着黑色耳机, 装备齐全。
他这几天正忙着敲定手里给别人写的歌, 来录制这一趟节目之前的前几天还熬了一个通宵。跟艺术创作挂钩的职业大多如此,如果灵感涌现, 那么吃喝都可以暂时搁置。好在费行云本身属于精力充沛, 这么折腾也跟个没事人一样。
但没事是一回事, 关心是一回事。
他们俩如今每天都没有断过联系,许平忧对这些知道的远比旁人清楚,因此这会儿很自然地同人面对面坐下,慢慢地用叉子吃起西瓜,看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并不试图掺和打扰。
费行云拆开一颗水果糖扔进嘴里,微微蹙眉,对于这样的座位顺序不怎么满意,歪头盯住她的眼睛。
许平忧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嗯?”了一声,看他下巴一抬,看看自己,又看看身侧,两个人一番无声的眼神交涉,最终,还是成了共坐在同一边,费行云坐在地毯上靠住沙发,手肘松松地靠着她的膝盖的状态。
“挺好。”
暗示的人心满意足,对着茶几继续干起活。
这个角度,倒是刚好够许平忧看见他的发旋。
费行云大概有一些强迫症,发根处也是新染的金色,却依旧发质极佳,令人嫉恨。这让她忽然想起许多陈年往事,譬如高中他刚刚转学回来的时候,被班主任亲自押去剪发……
她想着想着,到底没忍住大着胆子伸手,小心翼翼地用食指掠过眼前的发梢。
费行云从容不迫,一面检查着最终版的曲子,一边懒洋洋地朝她这边垂过脑袋,任人宰割。
“手感怎么样?”
“很好。”
他要这么问,许平忧就认真答,答完又笑,实话实说道:“好吧,其实我想到的是高中那会儿,你骗老师说头发颜色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