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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天之内,费行云的消息发过来,她还能表现得像个没事人,用网络不佳的原因要他换成电话。对方通知她老城这站的巡演地点,她也像从前一样,听完应完,丝毫听不出不对的地方。
许家是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骤然失去家里的顶梁柱,就算是其他亲戚愿意罢休,顶梁柱的父母也绝不可能。
父母、父母,又是父母。
她回到李姿玉的床前,静静地望着那张莹白的脸,忽然身心都涌出一种强烈的疲惫。
这种疲惫曾经一度因为高考消失,如今又卷土重来,只差将她淹没。
李姿玉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给她水也不喝,粥也不要。
许平忧开始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到后来忽然有些开始发起抖来。
“……妈。”
她只是觉得厌倦。
“其实,我知道我和冉冉基本没什么配型成功的可能,但我肯定会去试试,”她几乎是死死地盯着床上的人,抑制住视线内渐起的水雾,把很多事情直白地摆出来,语气上尽量轻描淡写,“您确定您就要这么荒废下去,什么都不做吗?”
“交通事故这种意外不是你能控制的,可是冉冉是实打实的需要我们。”
“你愿意就这么让人坐实我们家那些莫须有的名头吗?”她顿了顿,语调发起冷,“我是不愿意的,我没那么认命。”
许平忧从来没有像这样,直白地发泄过心里想说的话。就像小时候一样,为了喜欢的东西,连隐瞒家人的事情也毫不犹豫地去做。
“你原来知道……”
她看见李姿玉渐渐反应过来,意识到她话里的意思,嘴唇发起白,半天没能说出后面半句话,竟然莫名地感觉到一丝痛快。可这丝痛快很快转瞬即逝,消失不见,变作无边的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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