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直来直往, 笑着怼她也没留情。
对于舞蹈生而言,受点小伤本来就如同吃饭喝水,同行之间更能互相理解,许平忧也并不觉得这件事有多大。
费行云就读的大学在南方,彼时乐队也配合他,在大学所在的城市进行出道后的第一次演出,她给费行云打去一通电话,如常汇报自己最近的生活情况。
那会儿,聊天软件已经进步到了面对面视频只是平常。
她拉上帘子,戴上耳机,整个人声音压得极低,“喂……”
正是晚上,视频里的人破天荒规矩地留了一头黑短发,正在调整座位,角度仅能瞧见发丝和高挺的鼻梁。
不过规矩不代表全身都规矩。他的耳洞又多了几个,手腕处有一道隐隐的刺青,是乐队定下来的团队标志。演出完毕,费行云刚从舞台上下来没多久,一个人呆在酒店房间,冲澡过后换上浴袍,疲惫地打了个呵欠,瞧得出极度兴奋过后,眼皮的沉重,精神的疲乏,偏偏还要坚持跟她通话。
“……困了就去休息一会儿。”
许平忧看出他的状态,又觉得他的这种状态有几分可爱,头发丝翘着,托腮俯身,极鲜活。
费行云却很直接,呵欠到一半,目光一顿,微微挑眉,“在女朋友面前睡觉,我应该也没有那么不解风情吧?”
他说着坐起身,隔着屏幕认认真真地看她的脸。许平忧被看得不太自在,抬手揉搓了一下脸颊,有些犯傻,“怎么了?”
“没怎么。”视频对面的人坦坦荡荡,“就是有点想见你。”他抬手比划了一下,又歪头想了一下,哎过一声,故作苦恼和后悔,“不对,其实不是一点……”
许平忧耳根发红,但也没退却,眨了下眼,认真答他,“这不是正在‘见面’么?”
费行云的笑意直达眼底,抬了抬下巴,惫懒地说,“我说的不是这个。”
他起身一倒,人陷进床垫,脖子和肩膀部分皮肤裸露出来,显出劲瘦有力的肌肉线条。搞乐队从来都是体力活,好在他本身就能算精力充沛的一类人,不仅能搞得有声有色,竟然还在学校和乐队之间来回奔波的生活中,坚持继续以前酷爱的许多体育活动。
“不坚持哪里来的灵感?”费行云还很有自己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