迄今为止,她拍过的所有戏里,除了最开始的几部作品,再往后几乎都没有出现过因为搭档而不自在的情况,眼下却莫名地泄露一两处端倪。暂时无计可施,她就拉了一下衣领,尽量使自己显出同样的泰然,安静地站着。
两人当中,终究要有人先打破这份平静。
“不是害人的。”
说话者指的是他手里的东西,语气很轻松。
车内人的声音顺着飘过来,像看透了她的想法,有些混不吝的调调,不过说着说着,也有点没了耐心,干脆道,“……拿着丢了也行,反正别让我看见。”
他在桌子上明明滴酒未沾,说的话却好像有些醉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扭捏反而不叫寻常来往。
许平忧抿了抿唇,伸手将东西接下,纸袋里面有几盒药片,她没多看,猜到大概是与消化不良有关,因此低头扫过一眼,依旧情绪平稳,一概按照礼仪来往。
“谢谢。”
比起之前的带刺或者陌生,已能算极近极自然。
夜色开始变得更深。
对方依旧没急着走,许平忧就将袋子提在手中,沉默过后,终究还是慢慢发问,“之前在咖啡厅的……”
“风太大听不清。”
费行云收回了视线,简短地截断了她的话头。
他直来直往,读出她要有债还债的意图,吝啬于再多说分毫,只提最要紧、最该说上一两句的事情,另起话题,“安桓人在欧洲赶不回来,要我回去的时候,顺便帮忙给老同学带一份礼。”
说到底,就算除开太多杂七杂八的纠葛,他们四个人终究能算得上有一份不同于普通高中同学的特别在,这个安排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