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车就一个人没来得及坐下。
许平忧手上刚松开座位扶手,脚没踩稳当,手心微汗,差点往后一仰。好在有人比她反应更快,抬起手,稳稳当当地一捞——
和刚刚接球好像没什么区别。
他稍微用了点力,小臂线条绷着,显出薄薄的力量感。借着修长的手指,圈住她的手腕不过轻而易举,也够人借着惯性坐下。
青春期,正是男女力量差距逐渐拉大的时候。
安桓挂上了耳机,大拇指猛戳屏幕,抱怨着网络的不通畅。其他乘客视线朝前,聊天的聊天,休息的休息,也没人会去刻意注意最后一排的动静。
对面的“小心点儿”还没出口,许平忧已经反应过来,猛地一抽,心跳得飞快。
……太烫了。
“谢谢。”
声音跟蚊子似的。
费行云没拦她,随她轻轻松开,嗯一声了事,合眼打起瞌睡。
余光里的侧脸,少年几缕碎发轻轻晃动,压住轮廓凌厉的鼻梁。
肩并肩坐着,不远不近,刚好够闻到对方身上的气息——洗衣粉洗过床单的、干燥的香气。
许平忧的手垂着,费行云就挽着手。她挽着手,身侧的人就顺势活动下筋骨。
跟以前一样注重细节。
高高的一个人,肩膀又宽,这么坐着属实有点委屈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