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姿玉理着手上的衣物,头也不抬,从容接话,“可以啊,你和隔壁班的是吧,什么时候排练?”
“还没商量好。”
所有衣物整理完毕,李姿玉收回手,正要搭腔,忽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身,直直看她。
许平忧的个头也冒了不少,手长脚长,身形纤瘦,看着是个练舞蹈的料,不必她再低头说教。
李姿玉将这一半归功于青春期饮食的严格控制,因此,总有种松口气的自得——不仅是为了她,还为着可以将这些经验在舞蹈工作室的学生中推广,即便其中的不少家长纯粹是处于能让孩子上更好学校的目标。
母女二人无声对视,半天,声音才悠悠慢慢,在耳边打了几个圈:“没说谎吧。”
许平忧有过前科。
李姿玉对这一点毫不避讳,居高临下,有些刻薄:“当然,如果你说谎,也不要以为家长没有弄清楚的办法。”
许平忧没说话。
过了厌烦的年纪,她几乎是握著书房的把手,安然地转身,平静回答:“您可以给老师打电话确认。”
她长高了,练功房就显得没有小时候空空荡荡。
许凡波和李姿玉将电脑撤去了主卧,如今只剩一张桌子、垫子、镜子,一扇小窗。
寒风呼呼地吹着,打得玻璃作响。
她抓着杆子,身形下压,脑子里忽然想起那方讲台。
“……如果能看着观众,情绪更饱满一些……”
有人自由自在,丝毫不在乎是否有人看,只是纯粹地沉浸在他自己的琴声中。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