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忧认识他——
四班的文艺委员,昨天也在那堆热闹的人群里,也是朗声嚷着要靠别人,自己划水那个,加上天天在走廊上打打闹闹,让人不记住都难。
这会说话也不怎么动听,故意装得很成熟,扯着变声期的嗓子,指点道:“还没高中呢,太早了点儿吧……妹子,听我一句劝,你别跟这小子跑了,他跟我从小长大,人不靠谱得很。”
好在,小王同学毫不示弱,眼珠子一瞪,“我呸,少以己度人了,我这是干正事儿呢!”
他这会儿转过头,倒是没了昨天一惊一乍的模样,摸摸鼻子,有点不好意思,“……你别理他,他就这德行,没少为了这张嘴挨家里人揍。”
许平忧点点头,目睹了全程也没什么表情,波澜不惊:“走吧。”
徒留平头手作遮太阳状,盯着他俩走远,瘪瘪嘴,无趣地做出陈词总结。
“好没意思的姑娘。”
安桓从水房的方向过来,刚巧看见他们热热闹闹,立刻凑过来一个锁喉,“什么什么,什么姑娘?”
平头耸耸肩:“就三班昨天那个啊,我还说人站人群里挺出挑的呢,搞了半天,开不起玩笑,挺木一个……”
‘人’字没说出口,迎面飞来一本书。
封面五彩斑斓,他嘴里‘卧槽’一声,手上接的老实,瞪大了眼睛,“《灌篮》……新一期都出了啊?我早上问报刊亭都没问到!”
费行云没出声。
他书扔了过去,眼皮子不抬,脸上还挂着水珠——这是困有困的境况,也有清醒的法子。
两手空空,潇潇洒洒,转身进了班级教室。
安桓追上来,还要一步三回头的,恋恋不舍,“新书就这么不要了?卡特的封面,我都还没买到呢,他们那伙人看完估计都要一圈儿去了……”
费行云随手拿起一支笔,晃晃悠悠地自指缝转了一圈:“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