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沙哑。
……
她没有回头。
跑得远了,耳边还有呼呼风声,若隐若现的男声,隐约能听见‘阿婆’两个字,也只是立刻戴上外套的帽子,小腿和脚掌酸痛。
事情发生的第二天,许凡波带她去道过歉,邓阿婆那会儿见了她也是笑,只是脸色白了些,从躺椅上起不了身。大人之间说着场面话,她眼眶发热,耳根发烫,其他的说不出口,只能闷头不停地道歉。
她甚至有些庆幸费行云在后院熬药,这样,也就不用多说什么——
李姿玉那天晕倒在店里,之前也见过他,不知道还记不记得他的脸。最好是不记得了,即使这样,她也决意要保持距离,不要给他带去更多的麻烦,在学校里比以前离得更远、更加不必说话……
至于其他,懦夫也好,脆弱也罢,她都接受。
……
其实,她早就已经无法再面对他。看见他,就会想起那一天,那场秋雨……
许平忧强迫自己回神,眼里的湿热已经冻干、碎裂。
寒风中,李姿玉无声地等在校门口,如一尊玉佛。
她在玉佛前艰难地停下来,周围大多数都是牵着手有说有笑的父母子女,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不起一点波澜。
“走吧,”许平忧喘着气,仰头,并不伸手,轻轻道,“妈妈,我们回家。”
……
只要再多挺过一年,顺着他们的心意进入一中,一切就能好起来。
小学毕业,许平忧成功进入了一中。于是,这年的暑假,许凡波久违地带着她们在省内自驾游了一圈。一路过去,李姿玉比往日倒是多了点笑,许凡波也生出兴头,请路人为他们一家留下一张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