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音乐工作室,一间放置画架,铺设了练舞用的地垫,比老城的那间公寓更加齐全。
许平忧如今工作之余,还经由阿婆介绍,认识了一位美术上的老师,偶尔会重拾画笔,当成爱好。
他们俩一块儿坐在地毯上,她放下笔抬头,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去卧室里拿一个盒子。里面收纳着他送她的书,装过耳钉的首饰盒,还有几页纸张。
“其实我在医生的建议下偷偷给你写过信,”许平忧顿了一下,“只是没有寄出去而已。”
她很坦荡地交给他。
费行云微微挑眉:“要我现在读?”
许平忧点头,弯着眼睛与他面对面坐好。
……
她给他写过不止一次的信,第一次是很久以前,被当成了他的生日礼物,之后的全都成为了她的秘密,被偷偷摸摸藏进盒子里。
“……你好啊。
我没想过会有这样的机会给你写信,也没想过还能这样偷偷摸摸地跟你说一些心里话,一点也不够坦荡。
就像第一次跟你写信时说的一样,我不擅长表达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个不讨人喜欢的人,所以对于现在这样的情况,我其实不算意外。人都有痛苦的根源,我的根源来自家庭,可笑的是,当初的我雄心壮志,可现在,我不仅没有和曾经预想中的一样从中解脱,还陷得更深,成为了它的一部分。
还会有解脱的一天吗?
我想就算有,那会儿我可能也不会感到特别开心了。
因为人的生命就是这样喜欢开玩笑,我以为我走完了一条支线,总能变得幸运一些,事实是总有意想不到的各种风波等着,老天总能想出一些新的、为难人的办法。
既然如此,那这样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