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他享受了别人的劳动成果与商业成就, 到头来却洋洋得意地以为这是他对别人的一种施舍。
庄斐的步子顿了顿。
“因为他见不得光。”宦晖可算来劲了:“你大概不知道了吧, 他逃了本科时期的毕业设计答辩。”
“庄斐,你放弃我可以, 但你放弃我, 就是为了选择跟一个生活在阴沟里,永远登不上台面的小丑在一起吗?”
庄斐的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她不是因为骂输了难过,也不是因为被宦晖说中了心事而难过,她是心疼她的小鱼干。
宦晖的话无非是证实了庄斐内心的猜测,陈瑜清大概是有一些类似于演讲恐惧症之类的心理障碍症状的。
第一次,陈瑜清在她家里,面对他父亲的压力性提问临阵脱逃;第二次,面对同事们对他家庭背景的深挖,他又临阵脱逃了。
所以,听到他在大学里逃了毕业设计答辩,庄斐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
她只是真的真的很心疼他。
联想到他父母和他刻意不去提起的过去,他的小时候,庄斐大概能猜测到他有一段不快乐的童年生活。
庄斐自个儿的童年生活是非常幸福的,父母恩爱,家庭氛围和睦。
父母思想开明,从不打骂于她,她自己学习成绩算是优异,大大小小的奖状贴满了墙面,也有拿得出手的才艺特长。
从周围人的评价中她大概也知道自己拥有非常不错的外表,富裕的家庭条件,亲切开明的父母,她是大人们羡慕的“别人家的孩子”,也是“别人家的孩子”羡慕的家庭。
她这一路从小到大,都过得非常顺利。
正因为二者对比如此明显,产生的那种同理心才愈加强烈。
庄斐握了握拳,闭了闭眼,暂时将情绪藏于一边,她回过头,看着宦晖。
这一刻,她无比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