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佳节。
陈瑜清已经有整整三天没有出过门了。
郑昔借着晚饭的时间问起这事儿, 谢纪钊边吃着饭,边主动向丈母娘请缨:“等会儿我先去看看他。”
他老婆陈心媚指着一旁的礼品袋,交待他看完陈瑜清之后,一定要把刚打样出来的新品给送到店里去, 挂在橱窗里供顾客选择。
谢纪钊吃完晚饭, 把礼品袋往胳膊里一夹就走了。
谢纪钊进来的时候, 借楼道里的吸顶灯散发着的幽光,看见陈瑜清正坐在沙发上。他穿得很单薄, 只堪堪着一身黑曜石配色的绸缎分体睡衣。
这身睡衣是谢纪钊服装店里去年卖剩下来的老款,谢纪钊有个规矩, 店里的衣服只卖当季, 过季便下架,他从来不屑也从来不卖过季款。
他店里的衣服非常畅销,不过,偶尔还是会有一些卖剩的老款, 这些衣服往往他们家里人内部消化了。
说来也气人,陈瑜清是天生的衣架子, 不管什么样款式的衣服穿到他身上, 都将这件衣服的特点展现到了极致。就连这套简单的睡衣, 穿在他身上都有一种很高级的清冷质感。
……
客厅里没有开空调, 也没有开地暖。
冷是真冷。
客厅里没有开灯, 也没有拉开窗帘。
黑也是真黑。
谢纪钊摁开玄关处一盏微光,他看清陈瑜清弓着肩背, 屈起左腿, 右腿横平,下颌骨抵在右腿膝关节上。
他光着脚没有穿袜子,丝缎睡裤裤脚沿着脚踝往上凑了一大截, 露出劲瘦的小腿腹。他毛茸茸的脑袋向下耷拉着,视线垂在清瘦的脚踝上。
这副模样看起来自闭而又厌世,就让人忍不住心脏狠狠地揪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