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眼看着疤脸腿上流出来的血,再一看自己裤腰带上别着的杀猪刀,顿时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忙嬉皮笑脸蹲下去:“疤哥,我是猪脑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跟我计较啊。”
春天,身上的衣服也不薄,锋利的杀猪刀刺上去,只在疤脸腿上扎出了个口子,出了点儿血,但并没什么大碍,还没他后脑勺那个大包疼。
疤脸回手轻轻揉着后脑勺,四下看了一眼,咬牙问:“林向光呢?”
三角眼告状:“疤哥你不知道,这帮小瘪犊子,跑得比兔子还快。八成是怕你死了摊上事儿,咋整,今天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疤脸冷哼一声,一脸横肉抖了抖,目光凶恶:“我疤子在龙湾镇这么多年,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等那小崽子哪天落我手里的,我弄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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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小伙子磕磕绊绊跑出小树林,跑过雪尚未化完黑白相间的田地,跑上了大路,一口气跑回了学校院墙外。
三人靠着学校的后院墙,两腿发软站都站不住,顺着院墙就出溜到了地上。
也不往起站,就那么坐在冰冷的地上,张着大嘴喘气,冷风伴着空气灌进嗓子,刺啦啦的痛。
没人说话,耳边除了呼啦啦的风声,就剩下三个人的呼吸声。
林向光心中百味杂陈,翻江倒海,短暂的路程他已经想了许多许多。
好一会儿,他慢慢冷静下来,面上的惶恐不安已不见,神色冷峻站了起来:“事儿是我干的,人是我砸的,我一个人扛!你们先回家躲几天,我先回家看看我姐,看看我弟弟妹妹,和她们告个别……”
说到这里,林向光双眼通红,转过身去,说不下去了。
他连着深呼吸几口,压下喉头的哽咽,这才开口接着说:“等我回家看一眼,我就去派出所自首。以后、你们要是有能力,就帮我照顾一下我姐他们。”说完,抬脚就要走。
贺有才和贺荣家忙起身拖住他,你一言我一语的劝着。
“向光你先冷静,先别冲动。咱们再好好合计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