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面对面,近在咫尺的距离。
比他高一级台阶,不用再像平时一般抬头仰望,只需平视。
第一次。
多年来,尤语宁第一次读懂,他看向她时,深情的眼神。
楼梯狭窄,他挡住所有去路。
“抱歉。”她说,“借过。”
闻珩定定地看着她,眼里碎了一整个宇宙的星光。
良久,他说——
“不借。”
“这位先生。”尤语宁忍住想哭的冲动,“或许我们之间有一些误会。”
“说来听听。”
“我并非对你有意,也从未对你有过丁点妄想。换句话说,我真是讨厌极了,每一次,和你的偶遇。”
说完这一句,尤语宁再难面对他,匆匆穿过他身侧,身体短暂相贴,就此别过。
柔软白色针织外套下摆拂过锈迹斑驳铁栏杆,木制纽扣碰得叮铃哐当地响,鞋底叩击水泥地面,夜色仓皇逃窜,咚咚响声掩盖慌乱心跳。
闻珩没回头。
背后手指一按,玫瑰花瓣下尖刺扎了手,指腹冒出粒血珠。
尖锐的痛感,不及心口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