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之前的话,她现在觉得,傅时深简直就是她的天命,上天专门派来克她的命的。
苏鹿撑起眼皮,余光瞟了瞟窗外,高速上光秃秃的,下车也不太合适。
大概是察觉到她打电话时以及之后一系列举动的异常,傅时深开口问:“怎么了?”
作为一个演员最基本的素养,即便心里羞愤得恨不得当场去世,也绝不能写在脸上,苏鹿眨巴了一下眼睛,神色淡定:“没什么,一个朋友。”
开玩笑,和她一个演员比装bi?
傅时深没多问,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各自的圈子的确没什么交集,下高速的时候征询了一下她的意见:“回公司?”
苏鹿摇了摇头,公司离这里还远,她一刻也没办法跟傅时深多待下去了。
而且虽然知道关于她的经纪公司上网一搜就能找到,但她心里总觉得那算是自己的老巢,不能就这么摊在他面前,尤其不能是由她主动摊出来。
“送我到酒店就好。”
傅时深开车把苏鹿送到酒店门口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还没来得及到后面去替她开门,小姑娘就已经自己拎着行李麻利地下了车。
她站在门口,捏着手提包的带子,抬头道谢,语气真诚却疏远:“傅先生,今天麻烦你了,谢谢。”
傅时深盯了她一秒,目光微敛,嗓音淡淡的:“苏小姐客气了。”
苏鹿今天卸完妆后就没再化妆,一张脸素净素净的,不过她本身底子就好,这样看着反倒多了几分清新淡雅,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夜里温度降下去了些,时而有晚风,吹得头发顺风乱飞,贴在脸上有些发痒。
苏鹿正准备放下东西腾出手来弄一弄,眼前的身影近了一步,傅时深抬手替她撩开脸上的头发顺势挽在耳后。
他的手指不经意间蹭过她的耳尖,苏鹿的脑袋里霎时间一片空白,后背绷得笔直,夜风里送来淡淡的木质冷香,吹过心头,掀起细碎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