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冰凉如同绸缎,摸到发根时才带着人体的温度。
范初阳放缓了动作。
窗外的雪一刻不停地下着,室内温暖如春,她不得不承认,恐惧寒冷,恐惧孤独的她格外享受这样的时光。
他的发质柔软,就算凌乱纠缠着,也很容易被手指梳理开,偶尔有一两个结,拆一拆就打开了,这过程与其说是在帮他梳理头发,不如说是用手指在他的发间穿梭来穿梭去,寻着打理娃娃的乐趣。
等到黑发再次服帖而柔顺,乐趣被自己剥夺完的范初阳停下手,很想给他的头发揉乱再来一次。
但比起这个,她垂首凑近他的脖颈,带着凉意的侧脸贴住他衣领外露出的那一点皮肤,发出喟叹:“好暖和。”
她也嗅到了他身上干净清冽又夹着百合的气味,糅杂在一起几乎不分彼此。
也许是莫名的灵感,她察觉出了少年的小心机。
带着戏耍般的微微恶意,范初阳想:百合的香味已经用了好久,从今晚开始就把家里带着百合香味的东西都换掉吧。
于是饶有兴致地推测:他身上的味道也会换吗?
被她贴近的少年早已呆住,敏感的脖颈处让他从来不会选择高领毛衣,而他也不会想到圆领的毛衣给了她可乘之机,也让自己陷入了无可奈何的境地。
他动了动唇,嗫喏着像是求饶,低声下气:“痒。”
在承受着,在期待着,在渴望着,还要装模作样地拒绝,他自顾自地接受了她好似贴心又熟练的一切示好,很少提出要求,也很少被拒绝。
于是就忘记了,她从来也不是别人说什么就做什么的性格,让她孜孜不倦追寻天才的原因除了年少时的阴影还有不被旁人所动的一点任性。
不过,很快蓟云暖就发现了。
埋在他左肩与脖颈处的侧脸转了转,比脸颊更柔软的唇瓣贴着他的肩窝蹭过,他差点没有克制住身体的冲动躲开。
心理上却是震惊又满足,他咬着只有一点血色的下唇,催眠自己在面对一只猫的撒娇,她微凉的体温染上他的热度,他的温度被传递,却没有降温,只感觉身体越来越热,尤其是被她蹭的那一处,酸痒麻木,又火热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