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令他感到生气的是,这个人竟然敢那样亲密地搂着小泽。而小泽……为什么会愿意让这个人碰他?
周承安的眼神变得十分怨毒,故意挑衅道:“这是我跟小泽之间的事情,轮得到你这个外人来插嘴吗?让开。”
祁源微眯了一双深邃的眼睛,目光也沉了下来,“什么外人内人的,我只知道——”他露出了一个充满血腥气的笑容,“如果你现在不走,待会儿,恐怕就不能站着从这儿走出去了。”
如果是一般人这样说话,别人会觉得只是在放狠话而已。但眼前的男生这样说,却让人毫不怀疑,下一秒他就能暴怒起来,把眼前的人脖子生生拧断。
周承安控制不住地往后退了一步。
祁源又盯了他几秒,这才收了一身的压制气场,双手重新插回裤兜里,懒洋洋地转身往宿舍楼里走。
周承安想了想还是不甘心,对着空气喊了一句:“小泽!阿姨说她很想你呢,过几天就是阿姨的生日了,到时候你可别忘了回家哦。”他知道虞泽能听得见。
“再瞎几把叫,报警告你扰民,信不信?”祁源不耐烦地回过头,再次警告了一句。
这二中的门卫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放进来了?明天他就去投诉保卫处玩忽职守。
他迈着大长腿,两步台阶并做一步,还是没能追上率先上楼的人。等到他上去了,虞泽早就回到了自己的宿舍,关上了宿舍门。
本来今晚一切都好,结果硬生生被那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傻逼给破坏了。祁源越想越觉得烦闷,既不敲门,也不回自己宿舍,就这么站在虞泽的宿舍门口,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站了老半天后,他摸出了手机,给虞泽发了一条消息:【睡了吗?】
那边很长时间都没有动静,就在他等得有点不耐烦时,手机振动了一下:【说。】
【有一道题吧,它让我感到非常地困惑,今晚不解决就会睡不着的那种,你能给我讲讲吗?】
【来我宿舍。】
这么干脆?祁源微微挑了挑眉头,格外虚伪地客套:【不太好吧……这么晚了会不会太打扰你了?】
刚发出去一秒,面前的宿舍门就打开了,两人四目相对。
虞泽垂眸看了一眼手机上新鲜还热乎的消息,又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站在自己宿舍门前,连书包都没放下的人,最后语气冷淡地回道:“打扰到我了,你可以走了。”
“哎,别啊!”祁源连忙伸手抵住了即将阖上的门,长腿一跨,半个身子卡了进去,不要脸地笑了一声,“既然门开都开了,我哪有过门而不入的道理?”
虞泽懒得搭理他,转身往屋里走。
祁源顺手关上了宿舍门,眼睛不由自主地粘上了少年的背影,这才发现他换了一身宽松的白色运动服。
微长的黑发发梢雾着水汽,凝神仔细盯着,还能看见细小的水珠在白的发光的皮肤上滚落,消失在略有些宽松的衣领间。
操!他的眼神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咳咳,那个……”祁源不自在地暼开了眼神,刚想说点什么,又猛地想起来:“你洗澡了?膝盖的伤口怎么样了?能碰水?”
虞泽坐回到书桌前的椅子上,翻开了试卷,不在意地回了一句:“嗯,没事。你想问什么问题?”
祁源皱了皱眉,走过去,“让我看看。”说完也不管人愿不愿意,强行把人转过来面对着自己。
“我说了没事……唔……”虞泽轻轻地哼出了声。宽松的运动服裤脚被卷起,刚洗完澡还没擦干的小腿突然接触到冰凉的空气,生理性地被冷得颤了颤。
小巧圆润的膝盖上青紫一片,破了皮的地方血迹被水冲掉了,露出有些发白的皮肉,还在隐隐渗着血。看起来很可怜兮兮的。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祁源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怒气,“你打算就这么放着它?伤口要是能自己愈合,还要医院做什么?”
虞泽抬起了眼睛,略有些茫然地看着他:“伤口难道不会自己愈合吗?”他之前受伤,明明都是自己慢慢好起来的。
“你——”祁源都要被他气笑了,干脆不再说话,把下午苏婷玉开的药都翻出来,又搬了一把椅子坐到虞泽对面,俯下身子仔细地给他处理膝盖上的伤。
可虞泽好像对这样的情形很不自在,不断地试图往后缩,想要躲开温热的大手的触碰。
然后就被握住了小腿弯,随之而来一声低喝:“再乱动我就把你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