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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纳了她,他也甚少去看她一眼,只是累了、疲了,才愿意去她那里歇一歇。

只是,年纪愈大之后,愈能想起年少时的一些事情。

他挨了打,是她半夜翻墙爬出去,跪在药铺门口求了药。

他和其他家的少爷攀比好衣裳,她几天不睡觉,给他的衣裳绣上大片竹。

在他少年困顿的那些年里,在他视为一生不堪的岁月里,只有一个她愿意把他放在心里。

他闹够了,她就把他揽在怀里。

“别难受了。”她说着话,脸色仍然平静:“睡吧。”

“我在呢。”

年纪那么大了,他才想明白,虽然没有名分,但她才是他的少年结发。

他头发白了,她也是。

她比他大一岁,从没想过什么不该想的东西,也没想过自己该想的东西。

他走了,她就在小院里好好过自己的日子。他来了,她就开了门,转了身,淡淡一句:“来了啊。”

仿佛他只是和年少时一样,出门去纵了场马一样。

也没恩爱多久,她就有了身孕。

那么大的年纪,不应该有孩子的。

但她想要,她只有这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