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在窝里横,可以折磨自己的发妻,但一旦有更强大的力量压迫,他只会惊恐的躲在家里,只求保命。
什么家族,什么儿孙,在他眼里,都不如自己的命重要。
父亲的自私凉薄,让邓可人寒透了心,也嘲笑自己曾经的愚蠢。
这么些年才戳破了这层恐惧,求得一条生路。
好在一切还来得及,如今她要把命掌控在自己手里。
张姨娘看着邓可人离去,忍不住怒吼:“你骗我,你这贱人,侯爷不会放弃我们的。他一一定会救他的儿子,侯爷厉害着呢,多的是手段收拾你这不孝女。你且等着,等我出去,一定将你卖到烟花地去,让你沦为世上最下贱的奴才,让你也尝尝世人的践踏。”
可任凭她怎么怒吼,邓可人根本就不为所动。
一张放妾书,轻松了断了张姨娘跟承恩侯府的关系。
没有了承恩侯府的庇护,她就只是一个任人作贱的罪人。
朝廷的刑法,会让她万劫不复,而张姨娘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怒吼到最后,惊慌失措缩在角落,惶惶不安的裹着自己,不敢想象,接下来等待她的,会是什样可怕的事。
出了女牢的大门,青叶忙迎上来:“娘子,可办妥了?”
邓可人点点头:“放妾书已经给了她,她再也不是承恩侯府正经的良妾。”
“那大郎呢,他又如何处置的。”
张姨娘可以赶出去,有血缘关系的邓怀哲,处理起来却难了一些。
邓可人道:“慌什么,他殴打嫡母,犯了大不孝之罪,我已经以母亲的名义,写了奏折与诉状,递了上去。他就算死罪可免,活罪也逃不了。除非圣人有意包庇,否则便是御史大夫,也不可能饶恕了他。”
邓可人作为妹妹,没有办法从道义上教训邓怀哲。
但贾氏作为嫡母,铁了心要告不孝的庶子,这状子朝廷不仅得接,还得严办,以敬效尤。
否则世人谁还遵守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