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谢遇时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表明谭建彬干了这些违法勾当,但越城就这么大,僧多粥少,锋行作为一匹黑马,早在它出现在市场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人盯上,而他只需要将这些捕风捉影的消息放出去,自然会有人替自己深入挖掘下去。
也因此,现在锋行上下人心惶惶,听闻已经有不少高管离职,如果这种内忧外患的局面长时间得不到解决,锋行的气数差不多也尽了。
谢遇时轻笑:“谭伯当初要是能见好就收,事情也不至于会发展到今天这地步。”
漫长的沉默后,谭建彬也笑了声,将话题一转,“这个点卿陆应该在机场吧。”
莫名其妙的话让谢遇时心里警铃大作。
谭建彬的一言一行都带有极强的目的性,在这种情况下提起赵卿陆只能是别有用心。
谢遇时闭了闭眼,猜测在脑中成形的那瞬间,空气狠狠地朝他挤过来。
隔着一段距离,高权都能感受到潜藏着老板平静语调下的暗潮涌动。
甚至连虚与委蛇的“谭叔”也不愿意再唤,而是连名带姓地说:“谭建彬,你别忘了,她除了是我的妻子,还是赵家的唯一的女儿,你要是动她,你觉得你、谭家,还有锋行能存在多久?”
他眼神没有温度,像冬夜的风,凉到骨缝里。
也不知道对面说了些什么,谢遇时沉默足足十余秒,然后递给高权一个眼神,手指飞快敲击着屏幕。
高权在一旁默默看着,收到谢遇时的指令后,大步流星地走过去,垂眸往屏幕一扫,不免错愕了下,离开办公室,拨去的电话没几秒就被对面接通。
通话时间不到半分钟,高权听得心口突突直跳,眉心越拧越紧,他揉了揉眉骨,最后简洁明了地交代了句:“找到太太后,第一时间汇报上来。”
早在高权接通电话的前一刻,谢遇时就已经单方面中断了同谭建彬的博弈,摁下一串号码,随即打开免提,又将音量调至最高,生怕错过听筒里的每一个细节。
电话一直没通。
谢遇时胸闷得厉害。
赵卿陆虽然不反感被簇拥着恭维的感觉,但不代表她会喜欢在逛街时被一群长得像猩猩的大块头围着,在她的百般要求下,先前派去的那些保镖都撤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