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就被打断:“那你明天早上替我送到沈千凝家。”
赵卿陆小声嘟囔:“我可不想欠她的。”
赵宴回愣了下,直到听筒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嘟声后,才回过神。
她这是什么意思?
还是说,她想让他在耳环上淬点鹤顶红再给人送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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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寓里静悄悄的,客厅只亮着一盏落地灯,手机搁在桌几上,被调成静音状态,屏幕忽明忽暗。
赵卿陆刚放下手包,余光进来穿着白兔睡袍的女人,劈头盖脸就是对她一顿痛骂,“你算什么东西,给你三分颜色,你倒给我开起染坊来了。这么喜欢发骚,你信不信我让我的小姐妹把你卖去当鸭,一堆秃头啤酒肚排排站等着你去伺候。”
呼出的气息带着滚烫的温度。
赵卿陆被吓了一跳,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然后眼睁睁看着这团毛绒兔子从自己视线里消失,随后啪的一声巨响,门被重重阖上。
“……”
“桑陌,你怎么了呀?”
已经难过到失智了吗?
“你烦不烦,怎么阴魂不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隔着一扇门的缘故,桑陌的嗓音听上去沙哑干涩,像从声带里挤出的。
赵卿陆再次懵住,猛地将右脚缩回去。
一时半会不知道该说些做些什么,双手垂在身前摆弄了会,僵持片刻,抬起头,耳朵贴在门后,屏住气息去寻里面的动静。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寂后,房间里忽然传来响亮的一声,赵卿陆心里重重打了下鼓,脊背无意识地绷直,嘴唇也紧紧抿成一条直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