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遇时不动声色地嗯了声,“这几天都和安蕊在一起。”
这事赵卿陆没跟自己说过,听闻赵宴回有些纳闷,那两人的脾气都跟火药桶一样,一见面就炸,现在竟然能心平气和地待在一起这么多天,女人心不愧是海底的纳米针。
“她俩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谢遇时没搭腔。
赵宴回本来就是随口一问,见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放弃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念头。重新拿起酒杯,同他轻轻碰了下,眉梢挂上点笑意,“我这妹妹从小被家里人宠得无法无天,难免爱耍小孩子脾气,别说现在了,没结婚前只要一个不顺着她心意来,离家出走就是常有的事。”
话里不乏无奈,更多的却是宠溺。
射灯转了过来,谢遇时略感不适地眯了眯眼,恍惚间忽然想起一件事,是他唯一一次撞见赵卿陆离家出走。
时间隔得有些久,很多细节已经模糊,但他依旧能清晰地回忆起赵卿陆缩在花坛边的模样。
那会下着雨,她没有打伞,微卷的刘海湿漉漉地耷拉下去,像麻秆一样细瘦的手臂紧紧缠住自己双膝。
听到脚步声后,才将脑袋从膝盖里挪出,琥珀色的瞳仁似盛着一隅秋水,映出灰蒙天色也掩不住的透亮。
柔软无助的目光浸入他眼里,莫名惹人心疼。
谢遇时把人带回家,拿出一套换洗衣服递过去,“这次又是谁欺负你了?”
“没人欺负我。”
声音很轻,谢遇时没听清,等他转过身,只能看见已经被暖气沥干的纯白裙摆,在空中晃动留下的一方残影。
将近十分钟的静寂后,只听见一道轻微的声响,门被推开,微抬的视线里,是赵卿陆穿着自己宽大的t恤,两手死死攥住衣角,忐忑不安的模样。
十五岁的少女,尚在发育中,弧线半遮半掩地藏进大她身型一倍的t恤中,两腿纤细修长,被冻到发白的嘴唇这会也有了些血色,眼睛氤氲着水汽,空朦朦的,漂亮无害得过分。
房间大而静,似乎能听见时间混在风声里流淌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