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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缉事厂。

王安脸色铁青,右手捂着左边小臂上的伤口,鲜血滴滴答答地从指缝中渗漏到地上,砸开一朵朵暗红的印记。

今日倒是他大意了,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他不过当了秉笔几日工夫,还没来得及点燃柴火,便先被这吉祥疯子捅了一刀。

简直将他的脸面搁在地上踩,今日不好好收拾这厮,他往后也不好在这东缉事厂内立足。细细思量之下,故而没有派人去请杜锦中回来,殊不知那头已有暗卫清风前去通风报信。

习武之人与不习武之人在气息以及走路的脚步轻重上有极大不同,他入宫前虽投机避过那一刀,可为免引人注目,并未习过内家功夫。一路筹谋,还未取得那狗皇帝的性命,即便身手不错也不能随意暴露,岂料这竟让他在一个小小的阉宦手里吃了亏,教他如何不恨。

想到这里,王安眸光一厉,对着四周的太监道:“还愣着作甚,吉祥公公身为内侍,竟携带匕首行走于后宫,还不将他拿下!”

吉祥公公挥舞着手里沾血的匕首:“谁敢动我!谁敢动我!”

锦衣卫都是杜锦中的人,王安深只是个秉笔太监。他深吸了口气,胳膊上的伤口疼痛不已:“吉祥,你若现在束手就擒,我还能给你留条活路。”

“呵!”吉祥公公满脸嘲讽,扭曲一笑:“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吉祥跟前充老大?不过是督主的一条狗罢了,即便你做了秉笔依旧是狗!”

王安脸色急变,几番转换后倏然冷笑:“可你吉祥不也是心心念念想做这条狗吗?如今未能遂了你的愿,还暴起伤人了!”

吉祥公公仿佛被刺中了心底最隐秘的一块:“住嘴!若不是你惯会使手段收买人心,我又怎会上了你的当,将这秉笔之位拱手相让!”